【一八九五/黑瓶花邪】La Mala Hora恶时辰(二)全员灰化,设定内详
九门带盗墓全员灰化,涉及cp大概有张家x齐家,解家x吴家。
边缘城市设定,底子里职业不变。前一章在这儿。
别名应该叫吴邪之死。
你们没来以前,这里和别处一样,像堆臭狗屎。现在,更是比哪儿都糟糕。
06.
吊灯被风吹得打转,每转一下就会发出一声金属碰擦的呻吟。因为布满潮气而囊肿的天花板不堪重负,随时都有滴落几滴混合石灰的脏水的危险。一个老人坐在灯下,用摇摇欲坠的眼皮数着圈数。
这是张家的私狱,要比镇监狱条件好些,但也更难出去些。有很多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押进了这里,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消失。镇子算不上大,本来是每个人对每个人的下落都该了如指掌的。
可事实上,人们总是不太清楚自己在哪。
黑瞎子在最里的一间唱歌,他心情相当好,好到可以一个人哼出鳟鱼五重奏。他并不属于被迫销声匿迹的那一类人,他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能赶来当看客的人都围了过来。
泥水已经被搅浑了。他这样想,又觉得有失偏颇,泥水本来就是浑的。
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拐角转入,他的步子很轻,就像蛇在地上爬动。
看守私狱的张家人已经很老了,他曾经是他们那一辈最优秀的之一,可他现在连人都看不清了。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抹火红的花冠掠过,然后就被坚硬冰冷的毒牙贯穿了气管。
他惊讶的面孔渐渐凝固了,赤蛇缱绻的搂上他的脖子,仿佛依偎着阔别多年的恋人。它鸡冠一抖,竟然吐出一句话来。
“你也来了。”
07.
失眠像瘟疫一样蔓延了整个城镇。
吴老狗把牌一推,仰着摊在椅子上,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屋顶。他身边齐铁嘴一歪头,似乎想说什么,可终究没开口。他不尴不尬的望了一会儿,居然也如法炮制的朝后一摊。
“天要下雨,天是该下雨的。”
衰老似乎在断绝希望之后更容易侵入一个人的身体,而雨季则可以把一个人的骨头全部泡烂。所有线索在雨水的冲刷下都变得黏着而干净,人只要站在雨里,就能发现自己被隔绝在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,过去和未来全都模糊不清。
但居然还有人没有丧失活力,往往这个时候女人要比男人更有毅力。刚刚掌事的霍七姑娘正甩下伞尖的水珠,她的鬓角都湿透了,狼狈的贴在脸侧,衬得下巴出奇的尖,而眼睛也出奇的大。
“霍家的也...”
她没接着说下去,因为看见这一屋子的男人没有一个露出意外的神色。于是她也向里走,坐到了软皮沙发上。开叉的旗袍让她露出了很大一截白皙的皮肤,像是打磨光滑的雪人。
现在这里已经坐了五个人了。吴老狗和齐铁嘴仍盯着吊顶,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一般人发现不了的东西。解九坐在大桌边,黑背老六在他对面,他们或许原本是在喝茶的。
他们都在等下一个进来的人。
08.
黑斗篷的人笑嘻嘻的望着最里间的牢房,最里间牢房里的黑瞎子也笑着望着他。
“你好像很期待我来看你,师傅。”
黑瞎子笑得更开了,仿佛听到了个滑稽的称呼。俄顷他收住笑,也不答话,拢起三指朝着自己太阳穴做了个爆头的手势。
对面的人摘下了斗篷,露出自己的脸来,他的脸上也没有笑意。
黑色的蛇在他们之间聚集,血腥味很淡,这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了。
“我杀了你,你救我出狱,好像很划算。”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,黑瞎子从衣兜里摸出了根火柴,在皮夹克上擦着了,微弱的亮光跳动了一下,很勉强的没有立刻熄灭。他点起了一根烟。
来人略微皱起了眉头,恨恨的盯着那一点青蓝色的火焰。
“你说你戒烟了。”
“我反悔了。”他抵赖道,“我说的话也有很多可以当做放屁,这句就可以算上。”
“这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可人活着本来就没什么好事,人死了就更少了。他们都不觉得碰到一件不好的事算得了什么。
“还有更不好的事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什么都没闻到,空气中的烟尘却呛得他想咳嗽,“小哥又跑了。”
“操他的。”黑瞎子骂了一句,很快站了起来。男性高大的躯体投成了一个庞大怪异的影子,脚跟和他的靴子连在一起,但却好像马上就要从他身体里分裂出去。
09.
“我们还要挖多深?”霍秀秀仰起头询问。
解雨臣却头都不抬,把铲子猛扎进土里。“挖到看见棺材为止。”
“或许吴邪哥哥已经烂光了,这个天气本来就能把活人都烂成泥。”她撇了撇嘴,似乎坚信他们所做的是徒劳无功。
“如果再挖十分钟还是挖不到的话,就开始那个计划。”
这个担保很让人信服,霍家小姑娘点了点头。露水打湿了她现在穿着的男人下地时的衣服,平时的团髻梳成了一个盘在脑后,这不合年龄的打扮让她显得更加苍白娇小了,可她竟然没有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,反而加快了落铲的速度。
就在他们确信下面是一个连棺材都懒得放的空冢的时候,一角刷着白漆的木料却露了出来。
霍秀秀瞪圆了眼睛,她一下子跳出了坑,又蹲下来伸头向内看去。
“不对。”解雨臣眉头却皱了起来,他清理出棺材的一角,上面用镶金的欧式花纹装点出的居然是大篆的汉字。“这不是小邪的棺材,这是...”
“张起灵!”霍秀秀尖叫道,她已经读了出来,这个字体对他们来说就和简化字那样不陌生。
“看来我们得先搁置那个计划了。”解家人仍将眉头拧得很紧,可不知为何,他的表情反而比之前看起来要轻松得多,“先来猜猜这个哑谜是什么意思?”
10.
“黑瞎子不见了。”副官疾步走到一个在布告板边看热闹的男人边上,压低了声音道。
那个男人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制止他说出更多细节。
“回去说,叫上八爷。”
他说这句话时几乎没有动嘴唇,说完后眼睛还没从布告板上移开,抬起的右手却没有立即放下,而且覆上了板上那张薄薄的帖子。他用指腹按压周围隆起的气泡,皮肤上也沾上了劣质染料的绯红。这张纸是在清晨被发现的,到现在已经和其他纸张一样开始发霉了。
“八爷之前说,他在公堂等您。”
听到这句话,他才算是有些惊讶的转头,确认了一遍内容:“他说的?”
“没错,不过是在两天前。”副官补充道,“这两天我们到哪都没能找到您。”
“我哪也没去。”他说得就像自己是刚刚从家中出发,然后在几个小时内散步到了这里一样。“他应该也哪都没去,我们现在就去法院。”
副官点了点头,这时他才真正看向了布告板。
“那这张匿名帖,要铲了吗?”
“铲干净点,给他们留出地方继续贴。”张启山几乎笑了一下,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。
Tbc.
我估计真没法让人看懂了,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。